XXV.抓不住的婚姻

       雪,覆盖了苍白的地,北方的冬就是这个样子,没雪的时候满地霜,没霜的时候遍地雪,似乎白就是这个季节的道理,缺不得这样的颜色,我是没见过哪里有滋生出新绿的草、绽放着明艳的花,行道树剩下干枯的木头,行人裹着厚实的衣服匆匆地走,男人憎恶着没有凹凸有致的女人,女人憎恶着裹不出凹凸有致的身体,许是在冬日的暖阳下,方才捕捉几个套着丝袜的女人龇牙咧嘴的窜着街道,不解风情的季节。

       我倒多少有些喜欢雪,至少比起湿漉漉的雨。

       偶尔会在雪地里漫无目的的走,数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思索着不如意的事。

       当然,如意的时候就鲜有跑到外面去,在这样的季节。

       我是一个单纯喜欢分享愉悦的人,和朋友把酒聊聊,与家里电话唠唠,有着言无不尽的情怀。

       倒是不如意的事,要么走在雪地里,要么坐在旷野上,要么整理成文字丢进灰白曙色,只是不要在夜里翻来覆去的想,对我是种残虐的折磨。

       中午从雪地里面走回来,对着空荡的屋子寂寥的转,哪里都没有人情的味道,这本不该是我的家,我的家里该有满的东西,妻子的容颜,孩子的欢笑,父亲的慈爱,我知道这是一种奢侈的需求,只是不要太过遥不可及。

       似乎之前还有一颗完整的唯乐的心,倏忽一下到了年龄,迸裂了,迸裂得没有先兆、没有过程,不屑一顾的事物变成了想,就像婚姻,就像家庭。

       我不承认这是一种稚嫩到成熟的巨变,承认了,就显得我的稚嫩期过于长久,请原谅我没有青春期的过渡。

       过来人说婚姻是坟墓。

       略有耳闻,想要钻进坟墓里的男人不太多,猜料还是想在花花世界里面花下去。

       我是男人,猝然想要钻进去,不是生怕死了没有葬身的地方,亦非急着想要一个解决生理的女人,说句下作的,温雅的女人找不到,妖冶的还是容易得很,只是单纯的想要寻求伦常生活罢了。

       许是家里亦觉察到了孺子已是到了可教的地步,每每电话打来,大多都是介绍着一些想要钻进坟墓里的女人,只是还没能找到陪她一起钻进去的男人。于是我的生活里就开始有了格外一番忙碌,一次次的面临死亡而又一次次的逃生,就像是在婚姻的程序里安装了外挂,总之死不了。

       有时间真要讲讲我所接触的那些想要婚姻的形形色色的女人,很有增添篇幅的价值。

       谁都想要自由恋爱的方式,只是我越发觉得随着心态的苍老已经失去了被人爱上的充分也好必要也罢的条件。

       未曾谋面的女人说我文字上缺乏诙谐,打过照面的女人说我言语上欠缺风趣。

       我让给个示范。

       未曾谋面的女人发过一行文字:有个人长的像洋葱,走着走着就哭了。

       然后,跟过来两个字:呵呵。

       打过照面的女人含羞着说:有根火柴头痒痒,挠着挠着就着了。

       然后,笑得半死。

       也许我要承认,我的笑商有问题,两个都笑了,我还一脸苦瓜相,这是数量上的落败。如若说是一种与时代脱节的问题,那么我只能说,这个时代太简单,简单到这样一句就笑了。

       有些事情是要杜绝复杂化,比如很多形式上的问题,是绝对的沉痼,但并不是当下呈现的所有,比如有关婚姻的两个"闪"字,没有恋爱就婚姻,刚有婚姻就离了,够快够简单,甚而至于我都分不清婚姻和一夜情有多大分别,我想这该不是什么正能量。

       那段日子频繁在外面与家乡之间穿梭,接触着一个又一个来自家乡的女人,只说结果,我为家乡的餐饮业做出了莫大的贡献,仅此而已。

       家里的朋友说,要找称心的女人,要么有英俊的面庞,要么有如簧的巧舌,要么有万贯的家道。

       看下镜子里的自己,想下曾经说过的话,查下家里的存款,似乎也只能朝着不称心的方向去寻求。

       不甘心!

       告诉朋友,等,宁缺毋滥!

       朋友回我,也许到老死的时候能够等个七老八十的伴儿!

       看今朝,还真是朝着诅咒进行着,前进、前进、前进进。

       偶尔看下有关寻求配偶的综艺节目,捕捉到了一期不惑之年的优质男人,未婚,牵手一位花信年华的窈窕女人。

       遂,存下,每至惘然若失,还需看上几眼起搏一下心智。

       从雪地里面回来,憋在这个寂寥的屋子里面转,竟然转出这样一种悲情,安静的码进文档里,然后,冷冷地睡下,夜里还要迎着风雪收拾破烂的飞机,一旦命犯华盖,还要在露天的雪夜里吹上一宿刺骨的风,时下的睡眠分外重要,哪怕比起中意的女人。


20 Feb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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