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VI.相亲

       不知何时起,婚姻和戒指搭上了关系,尤为镶着金刚石的千足金的戒指,难分难解。

       想知道,为什么不是发卡、面霜、或是其他的什么不太贵重的东西。

       我不是不想送,亦不是送不起,只是依照个人的脾性,不太喜欢盲从、而已。

       说来也怪,我说我们结婚吧,对面一副如无其事的神情,这么郑重的话题,就像是玩笑话一般在耳朵边跐溜一下就处理掉了,压根儿就没放在心里,非得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面拿出一枚戒指,方才知道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许是有拿婚姻当笑话讲的疯子,可惜我不是。

       记得上篇说过相亲的事情,确有这么一桩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有经过没结果罢了。

       一是因为戒指,二是因为买卖。

       我说我们结婚吧,女孩子只是淡淡的笑。

       家里说买枚戒指送过去。

       我说我们结婚吧,掏出盒子,拿出戒指,女孩子开始羞答答的攥起衣角。

       我知道,她开始正视这个话题。

       我问为什么,一枚戒指两个态度。

       她说诚意。

       我记得第一次和她说起婚姻这件事情,并没有面带嬉笑的神情。

       原来,诚意可以用金钱买卖,至少在婚姻这方面,不过也就值个万八千块钱。

       再说买卖,我想这是我和这位女子终极陌路的症结,买卖不成,仁义亦不在。

       女孩子家里的要求太过不现实,严谨的说,是对于我太过不现实。

       我是想着能和家里的至亲过一辈子,所以买了楼上楼下的房,拼尽全力。

       她和她的母亲还有父亲认为,要有两个人的世界,要有不受干扰的地方,所以,要买一处额外的房,而且,必须要由我来买,资金的安排上,要有房子外订婚的钱,尽量还能余留出车子的费用,理由是,姑娘出嫁,养大了不容易。

       是,成长需要过程,我知道,我更知道,我也并非生下来就一米八的身量。

       不得不承认,对于我来说,这是一桩不小的买卖,我亦不是什么憨顽膏粱,承受不起,哪怕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变卖干净。

       所以,买卖不做了!

       家里人问,戒指呢?我说,当诚意送了。

       许是她的家里人认为,接触了这样久,买卖没做成,戒指也就抵价租金了。

       想想也是,毕竟人家宝贝闺女陪我耗了青春,送就送了。

       这倒让我悟出一个道理,倒贴的爱情才是真爱。

       朋友说,狗屁道理!

       行,真爱不找了,明天就端个钵盂化缘去!

       也许心灰意冷前,还真能化段姻缘,说不准的事。

       我知道,人生不能太凑巧,太凑巧是剧本,所以,姻缘始终没能化来。

       不多久,家里又帮我介绍个女人,虽然我始终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只是他们似乎看穿了这个大话连篇的孩子、确乎在恋爱这个方面能力太过低下。

       女儿家不是乍一看的类型,我是和朋友这样描述过。

       朋友看过了告诉我,细细端详了一阵子,只能说尚能确定是个女人。

       我知道他们的评论有些刻薄,义正辞严的告诉他们,人家纯洁。

       可就是这样一个只剩下纯洁的女人,拒绝了和我继续交往。

       朋友笑得下巴掉进裤裆里:纯有什么用,盖儿扭不开!

       我用三天时间鼓足了勇气找她要说法,女儿家告诉我,她长得不漂亮。

       多想告诉她,自信不是非得上趟韩国扎几针动两下刀子,内心才是最重要。

       可惜,女儿家没有给我说教的机会,转身投进了人流,消逝得了无踪影。

       我的倔强开始暗暗的滋长,非得娶个像样的媳妇给笑我的人看看,而且必须是漂亮的、有内涵的!

       朋友说,滚!马不停蹄的滚!

       春寒料峭,这是我比较中意的季节,衣装不会像冬季一样显得臃肿,亦不会像夏日一样显得单薄。

       悄悄地解释一句,本人太过骨感,总会给厚实的床褥留下排骨般的印痕。

       我想,地气萌动,搓搓手,发春的时候到了。

       声明一下,我本就不是一个记忆力超群的人,甚而至于,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没能记住几件正儿八经的事情,之所以有这些大篇幅的记忆,尽都是泛黄的日记本里写下的内容,这也是因何把日记当做习惯的缘由。

       说下这个女人,蓝采和。

       不是道教八仙,想看穿越的自己写,而况,性别有异。

       采和是名骨科医生,亦是家里拉的关系,方见面的时候,是在门诊室里,挂的号,她不晓得对面这个无病呻吟的患者,就是次日即将和她坐在咖啡厅里作为被介绍的所谓还算优质的男人,回头想想,多少还是有些鄙视初时这样的行为,尽管只是看到口罩上方一双眼。

       我说我的胸口有些痛,然后就被程式化的摁几下,开了一张例行检查的X光片,仅此而已。

       朋友问,漂亮不?告诉他们,口罩挺干净。动听不?声音挺雌性。

       蓝采和和我正式见面的时候,大约下午三点钟的样子,咖啡厅里鲜有人迹,唯有围坐在邻桌的几个忘机友贼眉鼠眼的看着,我始终就没有把他们当做人类来看待。

       蓝采和说,摘了口罩的她,会否对得起观众的眼。

       我知道,挂号的事情败露了,更败露的是,邻桌传来了压不住的笑。

       蓝采和的意思,既然帮手都来了,不如换个地方群聊一下子。

       然后,我们一起吃了饭、喝了酒、在一个正儿八经的地方唱了歌,直到外面的街灯射不出人的影子,直到柏油马路上泛起白亮的霜。

       待续!


20 Feb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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