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LI.危难
其实对于我这样的人,凑几个字数不是什么问题,开头整理好,抬笔就不太容易停下来。
什么样的人?用写作混日子的人。
所以说,长时间没见新内容,不是脑子缺点什么,而是没什么事情发生、没什么事情要写。
不然找个人得罪我一下,让你们见识见识一个大男人怎样用文字骂一天街。
不是每个人的脾气都在嘴里和拳头上,真斯文的都在文字里,我鼻梁上面架的可是球面镜。
报下时间和天气,16年7月,厦门多雨,还有尼伯特,预报时,看风圈的样子,是要撩一下这座城市,所以,整个高崎,一片空荡,没有一架能飞的东西,请注意是"架",而不是塑料袋和报纸,也就是说,我有足够的时间躲在屋里勾勒被吹上天的画面。
到了日子,台风没来,只有雨,还是老样子,郑成功一指,吹向远方,其实也没多远,莆田,泉州,一片狼藉,一片汪洋,泉州可能不知晓,莆田大多该熟悉,最近颇多报道,此处,多郎中。
算是白折腾了一场,四条链子锁,9.9成新,挂网上卖了,物尽其用。
买家私信我,送鞭子?
哭笑不得回他,抽烂了!
不这样交流,难道告诉他买链子是要把自己捆结实了防吹走?这样就失去了锁头在他心里的价值,我虽不穷,但却和钱没有仇。
还需解释下,不穷不代表真富裕,我也是普通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多少知道些钱在生活里的位置,不是每个大头儿子都有一个小头爸爸,曾几何时,我也为几颗溜溜球和啤酒糖折过腰,所以,每个钢镚都要在脑袋里面来回折腾几次才能够花出去。
台风过了,厦门安好,连地皮上的沙子都没有掀起过,甚或说,压根儿就没有光顾过,哪怕呼扇几下做做样子也好。
日子还是《爱你一万年》的样子:经得起考验,永不改变。
白天睡觉,夜里晒月亮。
我一直认为距离上一篇两个月之久的这一篇,一定是写采和,记得她邮件里说过,等着!
要不说,女人的话不能信太多,我是当回事耐心的等,她却只是随口说说。
也好,不能笔下全是女人,谁生活里没有些别的事情?只是有些值得写,有些不值得写,有些能够写,有些不能够写。
恰恰,我的文字偏重于不能够写的多一些,所以,篇幅多女人。
说些身边发生的、够吓人的事,其实本不该写出来,想想,又不打算发表,能读到内容的,不过几个朋友,所以,没什么太多影响。
记得上次回家,6月24日,6点钟的样子,值机柜台看到同事蒋,和我一样,候补登机牌,我的方向是青岛,他的方向是武汉,笑咪咪的告诉我,和同学聚聚,然后,直到7月20日,我在办公区里坐着码这篇文字,也没能听到蒋的音讯。
忘了说了,他是6天的假期。
我7月2日回来上班,同事说,蒋格外延长了假日,说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后来听说,是家里有人被手术。
我们这种工作,侵晨4点来钟就要进来忙活,确保航空器没什么故障,然后再一架架送出去,行业里,叫航前。
所以,早饭大多都没有空闲跑去食堂解决,只有找几个所谓不太忙的人,跟着车辆去食堂捎带,那么,捎带的费用就是在工作群里以红包的形式偿还,红包数量:1,留言:早餐费。
没有人去抢这样的东西,除了打早餐的人,叫领取。
7月5日的班,所有发放群里的红包,皆被抢掉,不是打餐的人,是蒋。
记得当时大家还在背后开他玩笑,只是没人感到有不好的异样。
这样的工作,穷疯了不至于,所以,只是认为他在和大家玩闹。
7月8日,公司以单位收集的形式补交党费,然后,各种通讯方式都无法联系蒋,电话拨通始终无人应答,最后联系到蒋的家人,答复是,蒋并未回过家里,家里也一切安康,无人就医。
疑点开始滋生。
当日下午15时,蒋回电部门办公电话,称,一切安好。
部门领导问,是否知晓公司发动机空停事件?
蒋答,三发空停。
我说这篇文章本不该写,就是三发空停这个字眼,内部人士知道,隐语,就像三短三长三短﹝SOS﹞,运营人下所有航空器,为双发航空器,不存在三这个数字,至此确认,蒋已遇险!
之前曾有过类似事件,记不清是09年还是10年,也是我相熟的同事,一样发出过三发空停的急救,只是追踪到了位置,28岁,大好年华,青春还在,人已逝。
接下来就是采集信息,调查,得知蒋在5天内借债十余万元,然后,报警,通知工作群里所有同事,杜绝与蒋有金钱往来,并禁止在群内讨论有关蒋的任何事情,以防被察觉异样,有所防范,公司财务暂停发放蒋的所有薪金。
报案回复:既有联系,该不算失踪,故,无法立案。
我不想过多评价此类公务人员的任何事情,毕竟很多狗养来并不是为了看院子!
公司联系到蒋的家人,告知蒋出事的消息,结果是,劈头盖脸一顿责难,说是,蒋已强调,任何打给家里关乎蒋的电话,都是诈骗。
可想,蒋的情况不很乐观,这样的谎言,不沾点血迹是不太容易说出口,但凡看过刑侦类的片子,都可以脑补出不很友善的画面。
于是,公司倾力证实自己的言辞,直到蒋的父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7月11日,蒋的家人与公司人员至武汉调查,并报案当地公安。
7月14日,晚19时14分,蒋申请信息加我好友,申请理由:我是蒋某。
由于怕非本人操作引起察觉,故回:知道,请讲。
之后,再没联系。
推测一下,我和蒋是一个班组,平日里除了工作没什么往来,故,是想用他所认为的方式再次引起注意,就像抢餐费红包一样。
7月18日,赴武汉人员说,当地公安查询监控,追到踪迹,监控在好的地方有,坏的地方没有,时断时续,消失在镇子的角落,角落外,无监控区,也就是说,位置无法确认,好在看到,人活着。
剩下的,依旧是等,也许等到蒋有时机发来位置,也许等到蒋的家里查到蛛丝马迹,也许……只有也许。